苻彧

山川异域,不共戴天

无题

突然想写些什么

      回想自己看过的书与剧,运气一向很好的我却没遇到过几本稍稍不那么令人难过的。

      大团圆的结局往往伴随着作者神奇的文笔与脑回路,而深思熟虑的头脑往往不会给故事一个完美的结局。

      大概,是我运气不好。

      有时往往想着,其实如果不这样,他们不必面对最后那惨淡的结局。然而人生如此,人们总要为自己的一个个选择付出代价。

      但也许,真的有平行世界存在,也许在另一个世界线中,那些我牵挂的,虚构或真实存在的人,他们也许会按我的设想以另一种方式活着,也许这就是我开始写作的初心。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的同桌,一个胆小害羞又瘦又高的男孩子,有着一双可爱的眼睛,我时常会跟他分享零食,有时我会借他抄我的作业,而他会在我上课魂游天外想着晚上买什么零食时提醒我老师在叫我。我们最喜欢的便是和班里其他的几个捣蛋鬼一起下课时疯跑进操场,追逐打闹,时不时吓唬一下路上刚刚有胆量自己上厕所的小孩子。时不时的,他会拿着他从学校周围小摊上买的奥特曼与小汽车,兴致勃勃的讲着他们的名字与故事。

      我们一直是好朋友,直到三年级的寒假,我们即将离开破旧的老校舍去到新校舍的那个冬天。期末考试的成绩公布了,三年级的课程并不困难,至少每个孩子都有一个看上去体面的分数,妈妈答应我兑现三门满分的奖励——买一个我期待了一学期的漂亮的本子,没来由的,我把这个地方选在了他家附近的文具店。

      我们步行向着那个方向走着,时不时拾起地上未化的积雪,团成雪球向对方扔去,在追逐之中,他家很快就到了,快到我不记得我们在路上说过什么。简单的道别过后,我们分道扬镳,约定开学再见。

      他家附近的文具店并没有我期待了一学期的本子,很遗憾,最后一本前几天刚刚被不知道谁买走了。

      就如同我再也没能见到他一样,来年的春天开学后,我作为班长帮我那性子很急却极为关心学生的班主任整理素质手册时,我的班主任非常担忧地说,他得了很严重的病,已经休学了。

      之后便再无消息,我逐渐开始在老师的推荐下上各种课程,代表学校参加比赛,为了进入全市最好的学校做一切可能的准备。我不会再望着窗外思考晚上的零食,更无心辨别那些粗陋的玩具到底有着怎样古怪的故事。

      直到小学临近毕业,我已经取得了全市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班的录取通知在学校悠闲乱逛时,一个同学告诉我,XXX回来了,他现在在五年级,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那个班,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他。迎着跑操回来的人群我艰难的挤下了楼,一眼辨认出在教学楼巨大的落地窗前的他,我想过去问问他之前到底怎么了,但是被来找我的老师叫住了脚步。

      我向我和他共同的好友透露了这个消息,趁着下一个课间,他们挤去了五年级找他,然而他们疑惑着回来,告诉我,他们问遍了整个年级,却没有一个班里有人叫这个名字。那个最初告诉我消息的同学也说他只是想开个玩笑。我笑了笑说也许是我看错了。

      几天后,我趁着替教务主任整理材料时翻找他的资料,可惜结果表明,我可能真的只是看错了。

     后来的我一路顺利的按照既定的目标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也渐渐忘记了那些不再怎么联系的童年好友。

     直到高考后清理书籍以及例行的整理学年纪念照时,我的母亲看着感慨我一下子这么大了,似乎是想证明一下以前的事情仍历历在目,她指着二年级的那张合影说,你当初和你同桌特别好,借他抄作业的事被你们老师跟我告了不知道多少次状,就连寒假回家的路上都非要绕远和人家一起走。

      我突然愣住了,是呀,曾经我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呢,可是我却回忆不出什么有关他的具体事情了,除了他休学这件事之外。

      之后的岁月依旧安稳流逝,我上了大学,给我担任班长的小学、中学、高中的同学们分别建了班级群,让大家保持一个适当的联络。我的父母告诉我,鱼龙混杂的他们未来将是我宝贵的人脉,所以费心经营也是值得的。但我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他的音讯。

      沉重的课程,丰富的课外活动以及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维持的同侪间微妙的关系让我无暇分心,对于童年朋友的联系也只能以节日红包表达真心。

      直到这个深夜也或许是凌晨,即将被结课论文逼疯的我,翻找被压在书柜底的书时,重新被那张陈旧的合影唤起了一切曾经的记忆,在凌晨三点的乐乎敲下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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